好的暖壶塞到师杭手里,转身竟从柜中拎出一坛子酒来。
师杭盘腿窝在罗汉床上,身下盖着条青毡薄褥,默不作声瞧他忙碌的身影。
久违了,多么亲密恩爱的氛围啊。就像从前他们在一起时候一样,不是夫妻,胜似夫妻。
其实师杭眼中的孟开平有很多面,有恶劣冷血的一面,也有柔情缱绻的一面,但最常见的就是在屋子里修修补补、忙前忙后那一面。只要有他在,师杭是根本用不上人服侍的,因为孟开平什么都干得来。只要能亲自动手,绝不假手于人。
他是过惯了苦日子的,不仅懂得如何照顾妻儿,还懂得如何生存养家。即便天塌下来,也由个高的顶着、肩宽的抗着。虽然有时嘴欠了点,但若放在寻常人家,倒不失为一个好丈夫。
想到这儿,师杭忍不住笑话自己,席间那声“夫人”似是将她的脑子喊迷糊了。
就在她兀自出神的功夫,孟开平已在她对面坐了下来。两人中间隔着一小几,男人于上置了两只空盏,各自斟满,而后便将其中一盏推给师杭。
“既要说些真心话,没有酒怎么成?”
孟开平不知从哪又搜罗来一碟下酒果子,哄劝她道:“难得清净,且赏脸陪我喝两盏罢。”
师杭的酒量虽说远不如他,但在女子中却还算得上可观,寻常叁五杯盏下肚,轻易醉不了。但一想到两人别扭的关系,师杭难免有意回绝。
“方才已喝了不少了,还要喝?”她十分有自知之明,并不敢同他比酒:“酒多伤身,借酒浇愁更是无用。”
孟开平被她逗笑了,摇摇头道:“非也非也。方才的酒,并非是我真心想喝,而是迫不得已。可当下这酒,才是真正的好酒,不可不喝。”
说着,他将坛子开了封,霎时,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溢满了整个屋子。
“再者,借酒助兴,方能尽欢。你我今日不谈愁事,只谈平生乐事。”
“谁若提及愁事,便自罚一盏罢。”
师杭原本以为他故弄玄虚,可甫一闻见这酒香,她方才晓得竟真有不得不喝的好酒。
于是师杭下意识追问道:“这酒可有出处?从何处得来的?”
孟开平依旧微笑着,一边替她倒酒,一边回道:“此酒名为秋露白,正是如今秋露时节所酿。要说自何处所得么……这一坛子,是花云将军从前贮藏在应天宅子里的。”
闻言,师杭一下便愣住了。
她垂睫望向面前盏中盛着的澄澈清冽的酒水,思绪却渐渐飘至了冬雪那日,她与花云在于蝉屋中初见。再然后,她甚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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